片时,张三娘快步赶了出来,一个胖壮妇人,嘴头极轻快,眼里却含着些避祸之忧:“金方是前年京城发大水那时节寻到我门上,说是跟着一个绢帛商从淮南来京城贩绢,不想遇上洪水,船被冲翻,只有他保了条命。他孤身一人,并没成家,不愿再回淮南,想赁一间房住,在这京城寻个活计存身。我家虽有空房,却哪里敢随意招个孤汉进来住。我便叫他寻个保人来,他去了半天,果真请了虹桥南头那个牙人万二拐子来。有万二拐子作保,我看他人又端诚,不似那等歪眉斜眼的,便将那间空房赁给了他。他住进来后,我和丈夫细心留意了几天,见他说话行事都不虚滑,似乎还识得些文墨,正巧这里张主管又急着寻个店前大伯,我便带他来见了张主管。我一个妇人家,哪里敢乱添言语,只叫张主管自家鉴看。张主管是有识见的人,细细问了些话后,便雇了他。我只是收他房钱,他也一个月都没差少过。除此而外,和他并没有多余挂搭。”
“他平日可有朋友往来?”
“从没人上门来寻过他。他倒是时常去龙柳茶坊吃茶。原先倒没留意,如今想来,他和那茶坊的店主李泰和似乎是旧相识一般。”
赵不尤见这张三娘神色间虽有躲闪,却只是怕沾